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讲解莲公开示笔记 第一会之一

2016-08-09 11:41:35 点击数:

一九八二年十二月五日   讲于北京莲舍

 

第一会之一 棒头死去方能活 诈死佯活最不堪

 

(转自黃念老法音网站)

 

 那么这一次呢,也是从夏老师的开示,陈大师兄的一段笔记,另外结合着从《自警录》也配合着一段。这一次呢,上头都已经说了,这是六一年的五月,这是陈大师兄在这一天上午,自己反复地把《心经》一遍一遍念了多少遍之后,底下是他自己写的这一段,读了多少次经之后写了这一段:

辛丑三月十八日,一九六一年五月二日,
反复诵《心经》,观照观照,最要最要。认为得力,错了错了。赶快回头,打碎再造。 

这就是陈大师兄他总结了一下,所以他读经之后首先提醒自己,「观照观照」。「观」字呢,就是「观自在」的「观」,「照」就是「照见五蕴皆空」的「照」。 

所以般若就有三般若:文字般若、观照般若、实相般若。这一切经典是文字般若,从这个文字般若自个儿的体会,在日用中是这么看,就叫做观照,这是粗浅的说。观照是很重要,就是把从佛经所体会的道理,把它实现在日用里头,就是观照。观照就是这样去观照。 

「最要最要」,他体会就是说非常重要非常重要了。「认为得力,错了错了」,就是他对于上次说过的那个问题说的。因为陈大师兄他自己是很有涵养,所以这个待人接物,处事很能容让,很谦逊,大家都是很称赞的,他自己也认为很是他自己的得力之处。那么偏偏碰见我这么个人呢,就把他这个得力之处,作了一个他难以接受的批评。我说他这是「德之贼」呀,是「乡愿」哪!他是读古书的人,所以他当时很生气呀,他说:「这个『乡愿』我懂啊,你这个话我懂啊。」所以一直不很服啊。后来居然他认识过来啦。所以这儿他认识过来,他自己来说了:「认为得力」,我过去认为我那个得力的东西,是「错了错了」。所以这一点哪,所以陈大师兄后来他这个诺那祖师的头发供在家里,长出很大的舍利,最后也得到了吉祥,一直在佛上,一直这样往生啊,和这个是很有密切的关系。因为他能把他得力之处他也否定了,那么其它呢,那也就没有什么可以肯定的了。因此,夏老师后头就说了:「要从打碎另造,真下工夫,可跃进一步啊!」后头还说:「这是一个开始的东西呀。」回头我们再把夏老师的话再结合进去。这一段跟他过去很有关系啊,所以他后来认识到这个问题,替我们俩人念咒,给我们回向,他是感激的意思。 

「赶快回头,打碎再造。」这个不能再耽搁了,我赶快要回头了,不能按过去那个得力之处,欣赏自己那一套。他难就难在自己认为最拿手、最好的地方,我的经验、我的哲学,我这么做的话,一切都是,又保持了自个儿的清白,又不得罪人,怎么着都还是不错啊!这样啊,那么所以好人也说好,坏人也说好嘛;那么好人也说好,坏人也说好,你这个不好不坏,事实上还不是个不好不坏,这里就有假呀!这里头就是「德之贼」呀!一有一点假,你这个东西就不是真东西啦。所以他就「赶快回头,打碎再造」,夏老师的话,「打碎再造」。这就是他这一天他自己的一个总结。那么带着这样的思想,就到夏老师那儿去了,下午就到了夏府。这是在夏府的开示。 

下午赴夏宅(帽儿胡同),在座:黄、齐、刘。 

那一天呢,大师兄在座,我在座,还有那个刘,所以就是说在座的人大家现在很多都是熟的。刘某嘛,现在是广播学院的一位教授,在无线电上很有造诣。 

【夏老开示:问李,诸大祖师开悟后,为什么念经?】 

那么头一句话哪,是夏老师说的,就跟大家说了一下,这时候李老并没有在座,看这个意思并没有在座,就是因为陈大师兄谈这些问题,所以夏老师就是给大家说了说这个事儿,说曾经问过李老,就问他:「那么诸大祖师都开悟了,开悟之后为什么还念经呢?」他不都解决问题了吗,干嘛还念经呢?问了李老。当然李老有回答,回答没有记。看来呢,这个回答就不圆满,因为后头有「李老念佛不得力。」这一段的后头有很长一大段都谈李老的问题。这个事儿,将来哪次啊,专一次,专门做一次,搁在后头一点儿。李老是一个,真正是一个很廉洁、很刚直、在现在来说就是一个行为很稀有的一个人,读经之多是目前没有第二个。现在咱们目前找,再找这么一个人没有。所以人好也好极了,读经也是非常深入,读得非常之广。但是,最后几分钟没上去,他就是这一类。这里头还是有原因的,不是偶然的。就有这些事,所以我们值得专题的再研究一次。这个问题没有答,没有答,夏老师有答案在后头。现在我们按照这个说下去。那么李老呢,为什么连起在这儿说呢?也就是打不碎,打不碎。打不碎的话,你再有怎么怎么样的一种行动都正确,你再懂得很多很多经论,不能彻底解决问题呀。你打不碎。打不碎问题是在哪儿?我相不净!既然有了「我」了,什么问题都不好谈了,就这个问题上我的体会是这样。 

【棒头死去方能活 诈死佯活最不堪】   (生欢喜心,生报恩心,如起反击心,为什么有能受不能受,自己不碎。 

这底下夏老师就举了一些事儿,举这个所谓「打棒子」,我上次说「打棒子」了。首先两句是「棒头死去方能活,诈死佯活」就「最不堪」。这一棒打下来,真把你打得你死掉了,这个你才能够真的活;就是你在这个棒子底下没有把你打死,你也就不能真的活。所以我们总觉得是打不死,我才能活呢,打死了我怎么活呀?所以宗门就说「大死大活」。没有个大死就绝没有大活;没有个小死也就没有小活;你不死一回,就活不了!所以再说一句呢,「诈死佯活」就「最不堪」了。你这个死不是真死,诈死!诈死有自觉的,有不自觉的。佯活,我又说我活了,这个就最不堪了。「不堪」呢,我们说不堪造就、不堪救药、不堪设想,就用这个「不堪」,用这两个字。有时候我们就说到某一个人,就说这个人简直是不堪了,就不再往下说了。一个是不忍再往下说了, 这个不好出口了;而再要说嘛,好像也就要脏了我的嘴,脏了我的牙了。说到这个人不堪哪,那就是到头了,这样的人是最不堪了,这是古德的话。所以「棒头死去方能活,诈死佯活」就「最不堪」。那么一个就是说这个「棒」呢,那就是超出了所谓给你提个意见那样的棒。所以禅宗就是棒喝。那这个德山祖师,这个人进了门之后,没有话说,当头就是棒,就是打呀,这个「棒」;这个「棒」字底下那个「喝」,大喝一声把你喝出去。北京话说「哈」出去,就是这个「喝」字,「喝」字大家念变了音了。高声的呵斥,没有什么商量。在这个「棒」跟「喝」之下,你如果真的死去了,才能够活呀。 

那么,这个可以提咱们两个小的例子,怎么死?怎么活呀?那么大家也都知道这个事儿,在我二十二岁的时候,我毕业得比较早,就到开滦工作嘛。我一直是在家里走读的学生,在家里头一直是跟母亲呀,跟兄弟姊妹非常好呀。所以一个人住在那个地方就很思家呀。晚上就做梦梦见回家。我母亲住这间房子,我就到了这间屋子,屋子里的人比这儿还多,人都扒拉不动,我就是看不见我母亲。我就说:「我母亲在哪儿?我母亲在哪儿?」但是所有屋子里的人都没有人回答我的话。大家都是姊妹呀、同学呀什么都在这个屋子里挤满了,一个个扒拉着找也找不到。虚空说话了:「你母亲到你家里看你去了。」奇怪了!我说,我从唐山回到我家看我母亲,我母亲到我家去看我去了!哪儿是我的家呀?刚那么一想,所以那个紧就是要这么紧哪,它不给你留缝儿,上次说的那个「箭锋相拄」,它不给你留缝儿,一留缝儿,你这个思想一来就全完了。「我问你,哪里是你的家?」这句我就没法想。我到了这儿,到我家看我母亲,我母亲到我家去了!那哪儿是我的家?这个思想就没有路走了,这时候这个思路就死了,死了之后那就是活了;那不但我做梦的那个梦也醒了,就连现在咱们这个梦我也醒了。这么很长一段时间,在这个时间之后,就不觉就慢慢开始了,就开始在领略,很微妙啊,这个念就开始一点一点动,很微妙,嗯,先就感觉,先就这个都没有,先只是觉得这个空和乐,底下就觉得很妙。这一下就全有了,「我」也出来了,房子也出来,床也出来了。哈哈哈!所以就是说,这里举一个例,怎么叫死,怎么叫活。它就因为有这么一个经过,所以再读经,看禅宗的东西,就比较能够体会,不是那么胡猜胡想,都是这么一条路子,你得死!它不过就是叫你死,死了之后也不是就一定活;死去「方能」活,你才能活,不是你死去一定活,你死去还要能活。当然我那算是小死小活,但我总之体验过一次,就是在这间屋子里,梦中的事。 

再有,咱们再说近的一个例子。一次,李某啊,他那个当然也就是说咱们亲切一点儿嘛。我们在谈论问题,那么我开始用一点禅宗的路数,就不是讲情面了,我就大拍一下桌子,那他吓坏啦!他这个人是很循规蹈矩,很什么的,他在那儿谈话,那天还有谁,还有他们其他人在座,他没有想到我居然是出现这样的态度,他就大吃了一惊。大吃了一惊之后,待会儿,他就一定要给我磕头,他就要给我磕头。磕头,我说你怎么磕头,没有这个事呀。他第二次来还要给我,第三次来还是磕了。磕了我就回他头嘛,我向来是不管是谁我都回嘛。他就说:「我当时浑身的汗都出来啦。」,那么彷佛啊,他就好像是这是《坛经》啊什么,这样子一种味道啦。同时呢,他是走他的熟路,他眼睛能看,他那个绿度母陪着他,给他治病是一个多礼拜嘛,他还是那个熟路,所以又看见什么了。那么他也不能说是悟啊,但是总是说是,在这个思维跟不上的时候,有个突然的变化。你想呀,一个人在普通这种天气能浑身汗出来了!所以为什么说禅宗一言之下能悟啊。他比这个再进一步呢,再进两步呢,再进三步呢,那就可能就悟了。这个呢,就是属于有这个气氛,总之给你自己一个很大的变化。为什么有这个变化呢?他那个念头也是惊讶得它下不去了,完全没想到,很惊愕,不是那个循规蹈矩,一步步想,一步步思维这样这些东西,这一套使不上了。出现了新局面,要真用宗门的话,所以大死呀,所以「绝后更生」啊!你真是绝了,死绝了之后再活啊,那就真正是禅宗所谓的悟了,你得死去了之后才有活的希望,这个是一个真的事情。 

有的人呢,他就是彷彷佛佛知道这个公案,就往上凑得数,所谓「诈死佯活」,自己以为是死了,自己以为又领略了以为是活了;这还有的人根本是造假,那就更不堪啦。「诈死佯活」就「最不堪」啦。所以联系到这呢,旁边的小注也是结合这个问题说的。所以对于这个批评呢,人家来打,这个共同学道的人指出自己的一些错误,一些什么,应当是生欢喜心哪,进一步就应该生报恩的心,这都是正确的。那么如果你还要反击,你就讨厌他,恨他。有的人他就是喜欢往旁边想,最初一个想法很容易这样: 「哎!他不了解我。」哈哈哈哈,最初一个想法,「他不了解我,他程度低,他不懂。」或者「他不了解。」或者「他错会,这个朋友他低,他低。」这个你就没办法了,这个就没办法了。所以你心里头生欢喜心,生报恩的心。那比这再严重一点,就是生反击的心了。噢!你这么扫我的面子,哪天我得扫你一回,种种的。为什么有能接受跟不能接受啊?分别就对于你自己这个「我」,你这个「我」啊,你到底碎了没有?所以我们老说「打碎!打碎!」,就好像成了口头的,一种普通的这种俗套子的话了。结合经典说,就是你那个「我见」它破了没有?你这个老有一个「我」呀,老有一个「我」,所以听见不顺耳的,所以一批评这个「我」就不高兴。啊,你自己有个「我见」,听见别人对于这个,一见到黄念祖说不好,这一批评黄念祖,黄念祖就是「我」,「我」就是批评不得的,是不是?这就不高兴了嘛。所以那前头一次我们同学聚会,我们那天那个聚会的那个照片哪,在这个聚会我们一个老同学呀,习某,他说他听见我们邮电学院告诉他,他说我好些好些在运动中的事儿,他们当笑话说。他说,我有一天在那看大字报,看那批我的大字报,看批我的大字报,看了之后在那欣赏,欣赏说:「啊,这一篇写得不错。」哈哈哈写得不错!他那儿骂我呢,我说他这一篇儿写得不错。哈哈哈。啊,就是这一些,就是说你这个,你跟「我」黏得太紧哪,你就会难受啊!所以在这个住牛棚的时候,多少人睡不着觉,就听见我打呼噜。先我不知道,他们说:「唉呀,你这个,把我们都气坏了。大家都睡不着觉,我说我们越睡不着觉,你呼噜打得越响。」一般嘛,不让回家嘛,大家还无所谓。到了礼拜六不让回家,大家睡不着觉。先就说是想家,想来想去,后来想睡觉了,听见我的呼噜。我是一粘枕头,大家都知道,一粘枕头我就打呼了。等到他们想睡觉的时候,我这个打呼就妨碍他们睡觉。所以就是说你这个「我」放得下放不下。这个影响也很大。所以,因此有的人在运动中过不来,有的人在运动中得后遗症等等的。你「打不碎」有什么好处呢?那我并不是说我打碎了,不过就是说我这个「打」,都是通过历届运动就打了,这个作检查里头就都打了。我并不要另外呀闭个什么关打一打自己。就是这历次的运动,什么教师思想改造啦,什么各大思想总结啦。  接下来两句不大好懂啊。